顯靈（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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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靈（小修）
臨近中午的時候江渺才睜開眼，身旁的宋南汐已不知去處，她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夢裏的一切仍清晰的映在腦海。
夢裏的她好像切身穿回到了過去，一會坐在荒山上看夕陽，一會躺在搖搖椅上逗富貴，一會又跟著外婆去耕作，到最後那些思念化作天上的兩顆星，星星慢慢又變成了外婆和富貴。
富貴緊緊貼著外婆，歡快地搖著尾巴，脫離了所有病痛，江渺哽咽著叫了它一聲，富貴笑著看著她，它說：“姐姐，我找到阿婆啦。”
夢裏那個慈祥的老太太依舊如往常一般，和藹地笑著，布滿褶皺的手不再溫熱，握住她的，重覆著之前那句話，“我們渺渺要好好的啊。”
江渺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得好好吃飯，好好生活，努力地回到自己身體，這樣天上的親人才會放心。
江渺剛蹦下床，就碰上了推門進來的宋南汐。
肚子適時地咕嚕嚕響起來，江渺撇了撇嘴，委屈巴巴，“我餓了。”
看到江渺這樣，宋南汐呼出一口氣放下心來，“我買了牛肉罐頭和狗糧……”
話音未落，面前的狗影都沒了。
宋南汐：“……”
江渺從昨天到現在滴水未進，她正準備了滿腔的說辭想著勸導勸導，現在倒好，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樣也好，宋南汐這樣想著，擡腳走到客廳，剛剛飛速沖過來的江渺正乖乖蹲在客廳，眼巴巴看著她，等著被伺候吃飯。
那雙眼睛亮亮的，眼尾微微上挑，和江渺的狐貍眼如出一轍，漂亮又魅人。
宋南汐一邊給她開罐頭拌狗糧，一邊說：“這罐頭和狗糧不知道是不是你平時吃的牌子，寵物店說這是最好的了。本來想著問問宋硯舟，結果微信不回，電話不接。”
宋南汐拌好之後遞到江渺面前，斬釘截鐵道：“我懷疑這臭小子把我拉黑了。”
聽見這話，吭哧吭哧埋在飯碗裏的江渺擡起頭，她咽下嘴裏的狗糧，震驚道：“你倆不愧是親姐弟！”
宋南汐：“？”
江渺：“昨天宋硯舟給你打了二十多個電話你都沒接，他也是這樣說的。”
宋南汐：“……我昨天還在飛機上，哪裏有信號……”
江渺不緊不慢地補充：“但是他用他舍友的號碼就打通了。”
宋南汐：“……”
巧了麽這不是，剛好那時候就有信號了。
宋南汐看江渺吃得開心，拆開自己的炸雞套餐，拿起一只雞腿剛準備塞進自己嘴裏，身旁一道視線就盯了過來。
江渺眼巴巴地看著她，吧唧吧唧嘴，鼻頭動了動：“好香的雞腿，就是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宋南汐：“……你不是有狗糧和肉罐頭？”
“有一說一，雖然我吃飯不挑嘴，但是還得是咱弟弟買的糧好吃！”瞅了眼宋南汐的神色，江渺又緊忙著找補了兩句，嘿嘿一笑：“不過，你買的也不錯啦，就是你這雞腿實在有點香到我了。”
一分鐘後，江渺一邊吭哧吭哧咬著碗裏褪好的雞腿肉，一邊跟宋南汐吐槽，“我跟你說，你弟前兩天不知道抽什麽神經，竟然說要帶我去絕育！”
正啃著雞翅的宋南汐聽見這話猛地嗆咳起來，半晌，她難言地看著江渺某個部位：“你……變太監了？”
“當然沒有！”江渺恨恨吐槽：“他真的好無聊，我戰戰兢兢害怕了一早上，結果最後他跟我說逗我玩的。”
江渺越說越氣，口音都變了樣，“不是，他玩兒呢？！”
宋南汐笑得前仰後合。
手機恰好響了一下，她拿起點開是一條微信消息。
SYZ：【剛下課，一會我回去接水水。】
“三水，我弟說一會接你回學校。”宋南汐問：“你要跟他走嗎？”
“走！”
江渺幾乎脫口而出，果斷到宋南汐都楞了楞。
宋南汐臉耷拉下來：“江三水，你不愛我了！”
“哎呀，怎麽會，我最愛你了。”江渺貼心地說道：“你不是還要上班嗎？哪有時間顧我。”
宋南汐目光幽幽：“我今天不上班。”
江渺嘿嘿一笑：“那我晚點走嘛。”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你讓宋硯舟把我的狗糧罐頭帶回來唄。”
宋南汐：“……”
這個見飯忘義的渣女。
飯吃一半，江渺突然問：“醫院那邊，怎麽樣了？”
“我今天早上去看過了，還是老樣子。”宋南汐說：“叔叔向學校請了假，跟阿姨一起在醫院照顧你，孟朗還是天天都會去幫忙。”
江渺“嗯”了聲，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宋南汐拿出手機，點開未來三十天的天氣預報，放到江渺面前：“三水，別擔心，我每天都在關註著，天氣預報顯示下下周會有一場雷陣雨，所以最快再有半個月你就能回到自己身體了。”
江渺怔怔地看著屏幕上將來的某天上面的閃電標志，良久，江渺點了點頭，再次“嗯”了聲，這次是充滿希冀的。
吃完飯後，為了讓江渺開心一點，宋南汐提議看個電影，她打開投影儀，然後找出片單讓江渺選一個。
在各種類型、各式各樣的電影中，某膽小鬼心血來潮，粉嫩爪子輕點，某驚悚片被幸運選中——筆仙大戰貞子。
宋南汐：“……江三水，你確定？”
江渺興奮地點了點頭。
“你難道忘了當初某個膽小鬼因為被自己寫的過於恐怖而嚇到來我家住了半個月的時候了？”
“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現在我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從頭到尾看完一部鬼片了。”江成熟信誓旦旦地保證。
三分鐘後，一聲尖銳的狗叫響徹整個房間。
宋南汐像是習以為常，面不改色地提出建議：“要換一個嗎？”
渾身哆嗦的像是在打撥浪鼓，眼睛都不敢睜開的江.成熟.渺，正努力把自己塞進沙發空隙裏。
宋南汐把她抓出來，抱在懷裏，江渺眼睛睜開一條縫，一個身穿紅衣發如瀑布的女人被放大數倍呈現在大屏幕上，倏地，她猛地擡頭，露出一張空洞慘白的血淋淋的微笑臉。
尖銳的狗叫聲再次響起，宋南汐心平氣和地建議：“換一個吧，小菜雞。”
“不換，我愛看。”菜雞閉著眼睛，哆哆嗦嗦地說：“又不是沒寫過，爛大街的套路，我閉著眼睛都能猜到，我才不怕。”
宋南汐：“……”很好，全身上下嘴最硬。
一個半小時後，電影進入尾聲，宋南汐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而宋南汐懷裏都成篩糠的某只小菜狗，嗓音沙啞地‘哼’了聲，“也沒多恐怖嘛。”
宋南汐無視某人的嘴硬，正想著再找一部搞笑喜劇來看看，門口突然傳來動靜，‘哢噠’一聲輕響，倆人同時看去。
宋硯舟背著書包推門而入，換好鞋後，放下書包，朝著江渺她們走過來。
“你下午沒課？”
“沒。”
江渺朝著宋硯舟搖了搖尾巴，嗓音微啞地叫了聲，宋硯舟將她抱起來，“水水，嗓子怎麽了？”
江渺的嗓子又叫了兩聲，宋硯舟探尋的目光移向宋南汐，宋南汐朝著屏幕播放完畢的電影下巴微點，聳了聳肩：“呶，看了個無聊的恐怖片而已。”
宋硯舟瞥了眼大屏幕，順手在江渺身上擼了兩把，狀似無意問：“水水喜歡看鬼片？”
宋南汐“嘖”了聲，“你看她那破鑼嗓子，典型的人菜癮大。明明就是寫這東西出家的，這麽多年過去還是個膽小鬼——”
江渺突然沖著宋南汐叫了聲，宋南汐猛地頓住，完了完了，說禿嚕嘴了。
大腦飛速運轉，宋南汐試圖找補：“那個，我是說——”
“水水的過敏原還有喜好你怎麽知道的？”宋硯舟打斷她接下來的話，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穿插在江渺雪白蓬松的毛發間。
宋南汐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哽了一瞬，江渺疑惑地看向宋硯舟，不明白為什麽話題突然拐彎了。
“那個——”饒是口舌伶俐，在商業談判桌上叱咤風雲的宋南汐此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該怎麽圓謊才顯得不那麽像一個謊呢。
氣氛突然沈默下來，宋硯舟的手指依舊不疾不徐地撫著江渺，宋南汐看著江渺滴溜溜轉的眼珠，清了清嗓子：
“那個……玄學，你懂嗎？水水那天托夢告訴我的。”
宋南汐說完輕閉了下眼睛，江渺就那樣趴在宋硯舟懷裏，任他撫摸，一動不動，身體緊繃著，靜等著他的回答。
半晌，宋硯舟淡聲道：“嗯，知道了。還有其他需要註意的嗎？”
宋南汐沒反應過來：“啊？”
宋硯舟眼皮輕掀：“除了雞肉過敏，還有其他嗎？”
宋南汐：“沒、沒了。”
宋硯舟“嗯”了聲，把江渺放到沙發上，“我先回臥室了，今晚我在家住，明天帶水水回學校。”
“哎，”宋南汐叫住他，表情一言難盡：“你沒別的要問的？”
“奧，有。三水，是你給她新取的名字？”
宋南汐語塞，“嗯……啊對對對。”她心虛地笑了笑。
“嗯，知道了。”
他站起來，明亮的光線被窗簾遮擋，投影屏上還放著女鬼掛在井邊的恐怖畫面，微光映在他臉上，轉身的瞬間江渺看到他的唇角微微牽起，這樣的氛圍中，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如果宋硯舟去扮鬼，驚悚片肯定秒變偶像片。
直到臥室關門的聲音響起，宋南汐一臉驚愕：“這也能信？”
剛剛江渺給她支招的時候，宋南汐起初是拒絕的，然而她也想不出什麽理由，只能破罐子破摔，誰能想到宋硯舟竟然信了。
江渺得意地搖了搖尾巴，“玄學托夢從未有過敗績。”
“……還有誰受騙過？”
“我那清一色戀愛腦的小說男主們。”
宋南汐深吸一口氣，微笑：“與其說你會托夢，不如說我會算命。”
-
關上門後，宋硯舟靠在門後，目光定在虛空中的某處，久久不動。
大腦思維高速運轉，從宋南汐突然的脫敏到水水對答如流的加減乘除算法再到對恐怖片又菜又愛的執著，還有宋南汐剛剛無意間的話，以及三水——
——三水即渺，江渺。
急促的心跳撞擊著耳道鼓膜，臉頰熱得像是在發燒。
心中的概率事件在剛剛那一瞬被確認為百分百。
真的是她，江渺。
那個他日思夜想多年，如今在醫院昏迷數日的人，竟然不知不覺在他身邊待了這麽久。
越加清晰的大腦不斷覆盤著，一條一條線索被梳理開，他眉頭微擰，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問題：她什麽時候會回到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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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時候江渺才睜開眼，身旁的宋南汐已不知去處，她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夢裏的一切仍清晰的映在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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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緊緊貼著外婆，歡快地搖著尾巴，脫離了所有病痛，江渺哽咽著叫了它一聲，富貴笑著看著她，它說：“姐姐，我找到阿婆啦。”
夢裏那個慈祥的老太太依舊如往常一般，和藹地笑著，布滿褶皺的手不再溫熱，握住她的，重覆著之前那句話，“我們渺渺要好好的啊。”
江渺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得好好吃飯，好好生活，努力地回到自己身體，這樣天上的親人才會放心。
江渺剛蹦下床，就碰上了推門進來的宋南汐。
肚子適時地咕嚕嚕響起來，江渺撇了撇嘴，委屈巴巴，“我餓了。”
看到江渺這樣，宋南汐呼出一口氣放下心來，“我買了牛肉罐頭和狗糧……”
話音未落，面前的狗影都沒了。
宋南汐：“……”
江渺從昨天到現在滴水未進，她正準備了滿腔的說辭想著勸導勸導，現在倒好，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樣也好，宋南汐這樣想著，擡腳走到客廳，剛剛飛速沖過來的江渺正乖乖蹲在客廳，眼巴巴看著她，等著被伺候吃飯。
那雙眼睛亮亮的，眼尾微微上挑，和江渺的狐貍眼如出一轍，漂亮又魅人。
宋南汐一邊給她開罐頭拌狗糧，一邊說：“這罐頭和狗糧不知道是不是你平時吃的牌子，寵物店說這是最好的了。本來想著問問宋硯舟，結果微信不回，電話不接。”
宋南汐拌好之後遞到江渺面前，斬釘截鐵道：“我懷疑這臭小子把我拉黑了。”
聽見這話，吭哧吭哧埋在飯碗裏的江渺擡起頭，她咽下嘴裏的狗糧，震驚道：“你倆不愧是親姐弟！”
宋南汐：“？”
江渺：“昨天宋硯舟給你打了二十多個電話你都沒接，他也是這樣說的。”
宋南汐：“……我昨天還在飛機上，哪裏有信號……”
江渺不緊不慢地補充：“但是他用他舍友的號碼就打通了。”
宋南汐：“……”
巧了麽這不是，剛好那時候就有信號了。
宋南汐看江渺吃得開心，拆開自己的炸雞套餐，拿起一只雞腿剛準備塞進自己嘴裏，身旁一道視線就盯了過來。
江渺眼巴巴地看著她，吧唧吧唧嘴，鼻頭動了動：“好香的雞腿，就是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宋南汐：“……你不是有狗糧和肉罐頭？”
“有一說一，雖然我吃飯不挑嘴，但是還得是咱弟弟買的糧好吃！”瞅了眼宋南汐的神色，江渺又緊忙著找補了兩句，嘿嘿一笑：“不過，你買的也不錯啦，就是你這雞腿實在有點香到我了。”
一分鐘後，江渺一邊吭哧吭哧咬著碗裏褪好的雞腿肉，一邊跟宋南汐吐槽，“我跟你說，你弟前兩天不知道抽什麽神經，竟然說要帶我去絕育！”
正啃著雞翅的宋南汐聽見這話猛地嗆咳起來，半晌，她難言地看著江渺某個部位：“你……變太監了？”
“當然沒有！”江渺恨恨吐槽：“他真的好無聊，我戰戰兢兢害怕了一早上，結果最後他跟我說逗我玩的。”
江渺越說越氣，口音都變了樣，“不是，他玩兒呢？！”
宋南汐笑得前仰後合。
手機恰好響了一下，她拿起點開是一條微信消息。
SYZ：【剛下課，一會我回去接水水。】
“三水，我弟說一會接你回學校。”宋南汐問：“你要跟他走嗎？”
“走！”
江渺幾乎脫口而出，果斷到宋南汐都楞了楞。
宋南汐臉耷拉下來：“江三水，你不愛我了！”
“哎呀，怎麽會，我最愛你了。”江渺貼心地說道：“你不是還要上班嗎？哪有時間顧我。”
宋南汐目光幽幽：“我今天不上班。”
江渺嘿嘿一笑：“那我晚點走嘛。”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你讓宋硯舟把我的狗糧罐頭帶回來唄。”
宋南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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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一半，江渺突然問：“醫院那邊，怎麽樣了？”
“我今天早上去看過了，還是老樣子。”宋南汐說：“叔叔向學校請了假，跟阿姨一起在醫院照顧你，孟朗還是天天都會去幫忙。”
江渺“嗯”了聲，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宋南汐拿出手機，點開未來三十天的天氣預報，放到江渺面前：“三水，別擔心，我每天都在關註著，天氣預報顯示下下周會有一場雷陣雨，所以最快再有半個月你就能回到自己身體了。”
江渺怔怔地看著屏幕上將來的某天上面的閃電標志，良久，江渺點了點頭，再次“嗯”了聲，這次是充滿希冀的。
吃完飯後，為了讓江渺開心一點，宋南汐提議看個電影，她打開投影儀，然後找出片單讓江渺選一個。
在各種類型、各式各樣的電影中，某膽小鬼心血來潮，粉嫩爪子輕點，某驚悚片被幸運選中——筆仙大戰貞子。
宋南汐：“……江三水，你確定？”
江渺興奮地點了點頭。
“你難道忘了當初某個膽小鬼因為被自己寫的過於恐怖而嚇到來我家住了半個月的時候了？”
“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現在我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從頭到尾看完一部鬼片了。”江成熟信誓旦旦地保證。
三分鐘後，一聲尖銳的狗叫響徹整個房間。
宋南汐像是習以為常，面不改色地提出建議：“要換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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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汐把她抓出來，抱在懷裏，江渺眼睛睜開一條縫，一個身穿紅衣發如瀑布的女人被放大數倍呈現在大屏幕上，倏地，她猛地擡頭，露出一張空洞慘白的血淋淋的微笑臉。
尖銳的狗叫聲再次響起，宋南汐心平氣和地建議：“換一個吧，小菜雞。”
“不換，我愛看。”菜雞閉著眼睛，哆哆嗦嗦地說：“又不是沒寫過，爛大街的套路，我閉著眼睛都能猜到，我才不怕。”
宋南汐：“……”很好，全身上下嘴最硬。
一個半小時後，電影進入尾聲，宋南汐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而宋南汐懷裏都成篩糠的某只小菜狗，嗓音沙啞地‘哼’了聲，“也沒多恐怖嘛。”
宋南汐無視某人的嘴硬，正想著再找一部搞笑喜劇來看看，門口突然傳來動靜，‘哢噠’一聲輕響，倆人同時看去。
宋硯舟背著書包推門而入，換好鞋後，放下書包，朝著江渺她們走過來。
“你下午沒課？”
“沒。”
江渺朝著宋硯舟搖了搖尾巴，嗓音微啞地叫了聲，宋硯舟將她抱起來，“水水，嗓子怎麽了？”
江渺的嗓子又叫了兩聲，宋硯舟探尋的目光移向宋南汐，宋南汐朝著屏幕播放完畢的電影下巴微點，聳了聳肩：“呶，看了個無聊的恐怖片而已。”
宋硯舟瞥了眼大屏幕，順手在江渺身上擼了兩把，狀似無意問：“水水喜歡看鬼片？”
宋南汐“嘖”了聲，“你看她那破鑼嗓子，典型的人菜癮大。明明就是寫這東西出家的，這麽多年過去還是個膽小鬼——”
江渺突然沖著宋南汐叫了聲，宋南汐猛地頓住，完了完了，說禿嚕嘴了。
大腦飛速運轉，宋南汐試圖找補：“那個，我是說——”
“水水的過敏原還有喜好你怎麽知道的？”宋硯舟打斷她接下來的話，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穿插在江渺雪白蓬松的毛發間。
宋南汐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哽了一瞬，江渺疑惑地看向宋硯舟，不明白為什麽話題突然拐彎了。
“那個——”饒是口舌伶俐，在商業談判桌上叱咤風雲的宋南汐此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該怎麽圓謊才顯得不那麽像一個謊呢。
氣氛突然沈默下來，宋硯舟的手指依舊不疾不徐地撫著江渺，宋南汐看著江渺滴溜溜轉的眼珠，清了清嗓子：
“那個……玄學，你懂嗎？水水那天托夢告訴我的。”
宋南汐說完輕閉了下眼睛，江渺就那樣趴在宋硯舟懷裏，任他撫摸，一動不動，身體緊繃著，靜等著他的回答。
半晌，宋硯舟淡聲道：“嗯，知道了。還有其他需要註意的嗎？”
宋南汐沒反應過來：“啊？”
宋硯舟眼皮輕掀：“除了雞肉過敏，還有其他嗎？”
宋南汐：“沒、沒了。”
宋硯舟“嗯”了聲，把江渺放到沙發上，“我先回臥室了，今晚我在家住，明天帶水水回學校。”
“哎，”宋南汐叫住他，表情一言難盡：“你沒別的要問的？”
“奧，有。三水，是你給她新取的名字？”
宋南汐語塞，“嗯……啊對對對。”她心虛地笑了笑。
“嗯，知道了。”
他站起來，明亮的光線被窗簾遮擋，投影屏上還放著女鬼掛在井邊的恐怖畫面，微光映在他臉上，轉身的瞬間江渺看到他的唇角微微牽起，這樣的氛圍中，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如果宋硯舟去扮鬼，驚悚片肯定秒變偶像片。
直到臥室關門的聲音響起，宋南汐一臉驚愕：“這也能信？”
剛剛江渺給她支招的時候，宋南汐起初是拒絕的，然而她也想不出什麽理由，只能破罐子破摔，誰能想到宋硯舟竟然信了。
江渺得意地搖了搖尾巴，“玄學托夢從未有過敗績。”
“……還有誰受騙過？”
“我那清一色戀愛腦的小說男主們。”
宋南汐深吸一口氣，微笑：“與其說你會托夢，不如說我會算命。”
-
關上門後，宋硯舟靠在門後，目光定在虛空中的某處，久久不動。
大腦思維高速運轉，從宋南汐突然的脫敏到水水對答如流的加減乘除算法再到對恐怖片又菜又愛的執著，還有宋南汐剛剛無意間的話，以及三水——
——三水即渺，江渺。
急促的心跳撞擊著耳道鼓膜，臉頰熱得像是在發燒。
心中的概率事件在剛剛那一瞬被確認為百分百。
真的是她，江渺。
那個他日思夜想多年，如今在醫院昏迷數日的人，竟然不知不覺在他身邊待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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